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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周元

编辑 | 美龄

欧洲的殖民主义影响了整个世界，给众多国家和人们带了巨大的伤痛和灾难。

随着时间的不断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直面那段残酷的殖民和奴隶制历史的现实。

今年是荷兰废除奴隶制150周年，荷兰国王威廉-亚历山大在一场荷兰前殖民地从奴隶制中解放的纪念活动中，就荷兰殖民历史和奴隶贸易，及其至今造成的影响正式道歉。

“今天我站在你们面前，既是你们的国王，也是政府的一员，在这里亲自道歉。”

“奴隶贸易和奴隶制被公认为反人类犯罪，荷兰王室当年的君主和统治者们没有采取任何措施阻止它，对这种清晰无疑的无所作为，我在此请求宽恕。”

细数荷兰的殖民往事，我们不难发现，贩奴贸易以亚非殖民地经济和人口为代价为今日荷兰的繁荣奠定了基础，成就该国历史上的“黄金时代”。

去年12月，荷兰首相马克·吕特代表荷兰政府向被奴役人民的后代致了歉。这表明，荷兰逐渐接受自身在历史上的错误，愿为自己的行为所造成的后果承担责任。

但无论是荷兰内阁，还是荷兰王室做出道歉的决定并非易事，因为大多数荷兰民众并不希望为祖先的暴行承担责任。

《纽约时报》指出，对于一个欧洲君主制国家来说，为其在延续奴隶制方面所扮演的角色而正式道歉，较为罕见。

比如，英国和比利时都有殖民主义和奴隶制的历史，尤其以英国为慎，但这两个国家的王室并没有如此明确的道歉，只是纷纷表态说，将配合研究各自王室与奴隶制的关系。

相比起死扛着不认账的英国查尔斯三世和比利时的菲利普国王，荷兰国王威廉-亚历山大明显有担当多了！

威廉-亚历山大出生于1967年，是贝娅特丽克丝女王和克劳斯亲王的长子。母亲继位为女王之后，他被立为王储。

按照长子为先继承王位的古训，威廉-亚历山大从小就受到各方面的严格教育，除了日常的学习，还要掌握多国语言、王室礼仪等全方位发展。

威廉-亚历山大在成绩上一般，但在运动上破有天分，网球、帆船、高尔夫、骑马、潜水、滑冰、滑雪他样样精通，年轻的时候还经常参加各种重要赛事。

高中毕业后，母亲贝娅特丽克丝女王让他加入了荷兰皇家海军，后来又把他送到了荷兰历史最为悠久的莱顿大学学习。

在学习期间，亚历山大曾爆出过不少负面的新闻，说他“爱喝酒，好跑车”，喜欢社交聚会，经常翘课，还对媒体“言论不当”，颇有点纨绔子弟的架势。

酒不离手的他甚至还出过一次酒驾事故，连人带车飞到了莱顿运河，还好人没啥事。为此民众戏称他为“啤酒王子”，更有啤酒厂以此命名了一款定制啤酒。

随着年龄渐长，亚力山大也不再那么叛逆任性。他开始协助母亲履行各项王室义务，以王储的身份出席国内外各种典礼和仪式，预演着荷兰国王的角色。

2013年4月，75岁的贝娅特丽克丝女王退位。威廉-亚历山大从母亲手中接过了权杖，就任荷兰国王，结束了自1890年开始持续了三代的女性统治。

威廉-亚历山大除了是荷兰国王，还有另外一个兼职的身份——民航客机飞行员。

年轻时，他曾在军队服役，或许是继承了外祖父对飞行的喜好，他是一名出色的飞行员，获得了包括F-27型战斗机在内各种机型的驾驶证书。

22岁那年，热爱飞行的他主动请缨，开飞机去了非洲，参与空投食品救援难民的行动。

某次，威廉-亚历山大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他平时除了履行王室义务，还有一项特别的兼职——

过去二十多年来，他一直担任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飞行员，每月“出勤”两次执飞福克70客机。

不过，由于荷兰皇家航空逐步淘汰福克70客机，他也需要接受新的培训，以便执飞波音737。

威廉-亚历山大把这项兼职形容为“令人放松的业余爱好”，他说：“你要负责这架飞机，还有上面的乘客和机组人员，要对他们负责。所以，不能把地面的烦恼带到天空。你可以放下一切，专心飞行，这对我来说是飞行期间最放松的部分。”

他说，当他身穿制服、戴着帽子走在阿姆斯特丹机场，几乎没人认出他就是国王。

而且9·11事件后，新增了驾驶舱必须上锁的规定，乘客根本看不到驾驶舱的情况，即使在飞行期间需要对乘客广播，也极少有人能辨认出他的声音，更不会想到，居然是国王亲自在驾驶飞机。

每次起飞前问候乘客时，他从来不说自己的名字，只是说“代表机长和机组人员欢迎大家登机”。

2019年，威廉-亚历山大带着王后梅克西玛前往印度进行为期5天的国事访问。这本来不是啥爆炸性新闻，但当媒体曝光他是自己开着飞机出访的，全世界都震惊了。

威廉-亚历山大曾在继位时说，他会准确代表并鼓舞激励荷兰社会，做个与时俱进的“二十一世纪君主”。他不介意反对王室的声音，不在乎是否被尊称为“国王陛下”，因为他“没有礼节癖”。

对于如何当好一个21世纪的国王，如何保持与时俱进，

他说：“每一代皇室都会带来新的气象。只要你保持真诚，并且很好的理解21世纪的荷兰，你就能很好地服务于这个国家。重要的是，永远尝试着去了解人民在想什么。”

在荷兰民众眼中，国王也的确做到了。在位这十年，国王既尊重传统，又开放务实，符合他自我期许的“与时俱进”的君主形象。

威廉-亚历山大国王和梅克西玛王后经常出行到各地参加社会活动和慈善项目，还关心普通民众的生活和健康，致力于促进社会和谐、减少贫困和疾病。

不仅是国王夫妇，三个公主也都很亲民，民众对王室很“满意”“信任”，认为国王“有人情味”“积极投入”。

不过新冠疫情之后，荷兰王室的支持率有了很大程度的下滑。这种下降的主要原因是在新冠危机期间，王室夫妇希腊的假期引起了轩然大波。

如今，荷兰君主制支持率已经趋于平稳。回顾十年的王权，威廉-亚历山大努力做到他所承诺的“与时俱进”，民众不但认可他，也对他的大女儿阿玛莉亚公主非常喜爱，认为她有着“成为好女王的品质”。

作为世袭君主立宪王国，荷兰国王虽然国家元首，虽不直接参与制定国家大政方针，却是荷兰民族精神和文化的象征、全体荷兰人民的代表。

依照荷兰政治传统，身为象征性国家元首，君主通常情况下避免发表带有倾向性的政治观点。

威廉-亚历山大高度重视国家元首的象征意义，因此，这次他的表态和道歉并不仅仅意味着是荷兰政府和荷兰王室的态度，而代表全体荷兰人的道歉。

与此同时，荷兰王室还宣布，将对其自身在殖民历史上的角色进行了独立调查，预计将于2025年宣布结果。

近年来，欧洲多国对于殖民历史的反思越来越多。

葡萄牙总统就曾对历史上参与奴隶贸易发表言论称，葡方应该为历史道歉，并且承担葡萄牙应付的责任与赔偿。

当然，比起言语道歉，世界人民更想看到的是具体的行动。

赔偿什么的可以先放一放，大英博物馆里的那些中国国宝，是不是应该早点回归祖国的怀抱了呢？